第104章 金曜日·終-《七日逃生游戏[无限流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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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面具后发出促狭的一声轻笑,掌柜指指楼上。

    顾萌走在最前面,到了二楼,闻见了一股淡淡的焦炭味道。

    顺着狭窄的过道走到底,右手边有扇烧焦的木门,四周墙壁被浓烟熏黑,门上挂着一把漆黑的铜锁。

    潘彼得就跟在顾萌身后,小声道:“哥,是这个吗?”

    顾萌抬头看了眼门框上方,斑驳的牌子上依稀可辩“天字十九号客房”几个字。

    顾萌点点头,摸出口袋里的长柄钥匙,执起门上挂着的锁摆弄两下。

    “喀嚓”脆响。

    黑色铜锁化成齑粉落地。

    身后众人明显松了口气,明白算是通关了。

    顾萌推开门,门内却不同于门外烧焦的样子,是另一幅崭新鲜亮的场景,空间也远比想象中要大。

    客房显然被改成了工作室的样子,各色鲜丽的绫罗绸缎铺在地上,挂在墙上。

    墙上的那些花色繁杂的绸缎正在缓缓上下流动,如同悬挂的瀑布,将整个空间营造出了奇幻绚丽的色彩,令走入其间的人有些目眩。

    除了铺满了图纸和工具的宽大工作台,一路走过去,还能看到缝纫机、许许多多缠着五彩丝线的纺锤、一箩筐一箩筐地堆放在地上的线团和布料……许许多多色彩鲜丽的东西塞满了宽大的空间,显得拥挤又踏实。

    “这里就是丁香后来的工作室。”顾萌一边向里走,一边环顾四周的环境。

    然而这个房间似乎有无限那么长,进了一个套间之后还有另一个,迟迟看不到尽头。

    莫春英看着周围令人头晕目眩的色彩,轻叹:“忽然明白了,这个古镇里为什么没有年轻的姑娘。”

    恩瑾淡淡道:“她们的结局或许都是丁香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在世俗的压力下逐渐挤占掉了自我的部分,被没收了最后的独立空间,穿上曾经令她们有过美好幻想的红嫁衣,跳入了沸腾的煮布缸里。

    这时,走在前方的顾萌眼中光亮乍现,他依稀看到不远处有一团暖融融的白光,藏在扭曲流动的绫罗绸缎间。

    “今晚想吃什么?”他放松地笑了一下,问。

    “顾氏小炒肉!”潘彼得第一个回应,兴冲冲的,简直迫不及待。

    来到光源处,顾萌和恩瑾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,让莫春英先行。

    莫春英一甩马尾,英气地笑道:“谢谢,大家有缘再见。”

    莫春英走入白光中消失后,顾萌拍拍潘彼得的后脑勺,道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潘彼得不放心回头望了一眼,说:“晔哥和candi怎么还没跟上?”

    恩瑾说:“他们还需要担心?”

    潘彼得想想也对,扭头跟顾萌一起离开。

    小家碧玉最后一个抵达客栈,脚步仓皇。

    她没理会柜台后的掌柜,提着旗袍下摆径直朝二楼跑。

    她总觉得身后有一串铃铛响忽隐忽现,追随着她的脚步,阴魂不散。吓得她心跳如雷,气息急促。

    待她跑到二楼敞开的客房门前时,大大地舒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其他人大概都离开了。因为怕被大家报复和排斥,她始终在路上跟众人隔了一段距离,这才晚了几分钟。

    小家碧玉松开提着的裙袍下摆,理理散乱的云鬓,迈步走入奇幻的空间内。

    她目视前方,经过第一个套间的房门,端庄得意地一笑,低语道:“我还是赢了……”

    正在这时,一道平静的少年音在身侧响起:“没有哦。”

    小家碧玉心中一跳,正要扭头看去,手腕被捉住,一把被扯过去摁在了靠放在门边的桌板上。

    她抬头,待看清等待在门侧的人,惊惶地睁大双眼:“是你……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她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,面容惨白,痛苦地扭曲。

    女人的手背被尖锐的纺锤柄戳出一个血窟窿,牢牢钉在了桌面上。

    唐止跟她隔着桌子而站,他神色平静地低垂眼眸,将小家碧玉钉住后,又捉起她另一只手腕,按在桌上,从旁边捞起另一只纺锤,朝下扎去。

    又是一阵拔高的尖厉叫声。

    唐止的动作间有条不紊,不见丝毫情绪的起伏,仿佛只是在做一件稀疏平常又十分简单的事。

    他退后一步,淡漠地捡起架子上一块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。

    小家碧玉疼得失了神志,早就抛却一切形象,双目猩红,破口大骂:“唐止你个贱货!不得好死!你放开我!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害我?我要是死了做鬼都不放过你!你个万人压的贱人!快点放开我啊!快点!”

    这时,唐止手上擦拭的动作一顿,他骤然掀眸看向小家碧玉,接着,视线转向房门的方向,小声道:“嘘。”

    小家碧玉喘着粗气看他,双手被戳穿的疼痛折磨得她几乎昏厥。

    正要开口再骂,她忽然听到一阵轻而飘忽的铃铛声在楼下响起。

    丁香来了。

    小家碧玉茫然无助地眨眨眼,眼底渐渐浮现焦急,她尝试着抬手,可纺锤扎得很牢,换来的只是一阵钻心的疼。

    “你把我放了……”小家碧玉吭吭唧唧哭了出来,离不开,只好在原地跺脚。

    原本还很凶悍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,她美眸含泪地望着唐止,软弱地哀求,语无伦次道:“放了我吧,我错了,我不应该把薄晔推到前面,求你了唐止……这真的,真的是我最后一场游戏了,以后我们都不可能再见面了,求你善良一点,让我走吧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唐止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,侧耳凝神听了会外面的情况。

    直到铃铛声飘到客房外的走廊上了,他才转头看向满脸泪水的小家碧玉。

    唐止弯了下眼角,笑得露出一边的虎牙,十分可爱。

    “再见。”

    小家碧玉眼前一黑,只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绝望向她拍打而来。

    唐止转身正要离开,却不设防撞上了后方一具温暖的胸膛。

    “走着走着就不见了,原来是回来干坏事。”

    唐止抬头,薄晔掐住他绵软的脸蛋捏了捏,淡声道:“你怎么这么坏?”

    唐止蹙了下眉,不满地鼓起一边脸颊。

    暗黑的气场瞬间收住了,在薄晔面前转眼就变成了爱撒娇的幼稚鬼,任谁都无法想象他残酷的手段。

    看到薄晔出现,小家碧玉被泪水和汗水打湿的一张脸上重新燃起希望,连忙唤道:“薄晔!救救我!救救我吧……”

    铃铛声越来越响,就在客房外徘徊,还有“咿咿呀呀”女人的哼唱声。

    薄晔掠了眼小家碧玉,又垂下视线,对唐止道:“等会不许跟我闹。”

    叮嘱完,他走向前,握住一只纺锤柄拔了出来。

    小家碧玉隐忍地咬紧牙关,但还是疼得闷叫出声。

    还有一只手被钉在桌上。

    她正要催促薄晔将她另一只手解救出来,薄晔却将纺锤扔到一旁,转身牵起唐止的手,道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小家碧玉一怔,随机朝着两人背影尖叫:“你们回来!!!”

    进入下一个套间前,薄晔回头看向疯狂挣扎的女人,俊朗的眉眼淡淡一笑,当着她的面抬起跟唐止十指相扣的手,放在唇边吻了吻。

    低沉的声音里含着警告意味,道:“记住了,candi只被我压。”

    男人们走后,小家碧玉颤巍巍地用受伤的手握住另一只纺锤柄,却怎么都使不上力。

    房间里响起无助的哀泣声。

    铃铛声近在耳旁。

    十分钟后,房间尽头的光源消失。

    周围的布匹上残留着明显的血手印。

    一个穿着隆重红嫁衣的女人背对门口,站在墙壁前,盯着那些血手印看了会。

    “逃得真快呢。”

    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回到智屋后,潘彼得就去冰箱里抱了个巨大冰激凌桶出来的功夫,薄晔恰好出现在客厅里。

    茶几上的电子钟翻页,显示今天是星期六。

    潘彼得看着只身一人出现的薄晔,咬着调羹,下意识道:“晔哥,candi呢?”

    恩瑾和顾萌也看向了薄晔。

    就见男人此时表情有些茫然。

    “candi呢?”顾萌拧了下眉,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
    薄晔没有回答他,而是看向了右手。

    明明上一秒,彼此的手还紧紧相牵。

    他呆滞地眨了一下眼,缓慢地摊开右手——

    一枚铂金戒指孤单地留在掌心里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

    本来想致敬多丽丝·莱辛,可惜我就是个弟弟,写糊了。

    主题是女性在男权社会下没有逃生出口,看得云里雾里也不要紧张,专注于感情线会轻松一点。

    还剩星期六最后一个故事了,星期日收尾,追文的各位辛苦了!

    感谢一只飞行的船的地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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